绯色罪歌

作者：Himmelreich

原文地址：

https://archiveofourown.org/works/3698549/chapters/8182964

警告：英语渣寒假无tag自嗨产物，缺句错句有。

如果你不小心看到了，真的，读原文比较好。

Chapter 8: Vs/046: Recall

 

“全体人员，准备起飞。”

播音器中传出播报，提醒着舰艇即将出发。

他们背靠着墙，并肩坐在下铺上，看着对面的灰色钢墙静静的等待着。这仿佛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。斯雷因对此已经很习惯了，但经历这种尴尬还是第一次。

 “除非气象条件急剧变化，我们大概会在十四小时后到达目的地。”伊奈帆回答了一个没人询问的问题。斯雷因不禁叹了口气。

“那可真是大把的时间。在战争的时候，你一般在行程中都做什么？”

伊奈帆的嘴角微微抽动。

 “我会想该如何才能打败你，以及试着预测你接下来的行动。”

斯雷因从侧面看着他，但伊奈帆的表情依然显得无动于衷。

 “好吧，至少你以后再也不用那么干了。”他慢慢说道。伊奈帆的表情柔和起来，又敲了敲笔记本电脑的键盘。

“我们可以下棋来消磨时间。”

斯雷因感到有些生气。他真不知道为什么伊奈帆认为他会喜欢下棋。明明他根本就不在行——和伊奈帆下棋就没怎么赢过。突然舰体一阵颠簸。对斯雷因来说这是一种熟悉的感觉，舰体在几个月的停泊后加速启动。他不需要窗户也知道他们在快速的升空。

 “这艘船是Aldnoah驱动的。”斯雷因缓缓的说道。他知道这艘舰艇的某处集中了其驱动核心。“这是公主殿下驱动的，对吗？”

伊奈帆犹豫了一下。

“不，这是靠我驱动的。我以为你知道。”

斯雷因猛的瞪视伊奈帆，但对方只是看着放在膝盖上的手掌，仿佛在注视血管里Aldnoah活化因子的运行轨迹。、

“Aldnoah is achain infection.”

“当扎兹巴鲁姆伯爵在扬陆城射击艾瑟依拉姆的时候，”伊奈帆平静的说道，而斯雷因感觉他的心被那天的回忆收紧了。“她的心脏短暂的停止了跳动，所以这艘船停止运行了。当他们从扬陆城中找到我的时候，意识到我可能与皇族血液有接触了。然后这被证明是个正确的假设。”

“Aldnoah就像感染般传递。”

斯雷因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勉强又空洞。他闭上眼，把背靠回冰冷的金属墙上。有些时候，他真希望自己能失忆——就像公主曾经那样，一片空白，脑海中只留下美好时光的回忆。而他身边的这个人也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地球军官，和他毫无关系。

 “我曾对她做过一次心脏复苏，在一次——”伊奈帆停顿了一下，这让斯雷因睁开眼看向他。“窒息事件后。她之后醒来了，我不认为她意识到了Aldnoah之力被传给了我。”

“我知道了。”

有那么一会儿，房间里只回响着引擎的轰鸣声。气氛有些凝重，但他们都明白彼此没有说出的话是什么。他们两个明显都说了谎。他们都声称艾瑟依拉姆只是他们计划中的一部分，或是与他们的所作所为毫无关系。伊奈帆对公主殿下无疑是爱慕的。但最终，他们两人都选择了用谎言使自己与她愈行愈远。

 “等一下。”斯雷因突然想到了什么，伊奈帆转头看向他。

“所以你是说，你是地球联合军唯一能驱动Aldnoah的人，这艘舰艇依赖着你的生命运转。即使如此你却还是跑到前线参战？”

伊奈帆眨眨眼。

“对啊。”

 “在我们第二次相遇的时候，你几乎死在了那！为什么要让你们军队最宝贵的武器冒如此巨大的风险！”

 “所有的轨道骑士也都是亲自参战。我不明白你的重点在哪里。”伊奈帆不以为意的说道，那语气听来十分固执。如果把人气疯也是种才能，那眼前的人一定是个天才，斯雷因想。

 “你知道吗，虽然你认为我很想自杀，但我真的觉得你和我差不多。”斯雷因嘲弄道，摇了摇头。

“我并没有。”伊奈帆断然否定。

 “你自愿退学，全世界乱跑参加剩下的战役，还拜访一个冲你头部开了一枪的人。我敢肯定这不是一种心智健全的表现。”

伊奈帆偏了偏头，显然一点都不生气。

 “也许吧，但这和一心求死并不是一回事。我不会在这次任务里死掉，你也不会。这就是我所坚信的。”

“这只是一种一厢情愿，你并不能保证结果是什么。”

 “我知道我可以仰仗我的优点和技能，以及我的战友。我没有理由去怀疑。”

他们看着对方，明显不认同彼此。

 “你说公主殿下很可能会反对你把我带回战场，但她为什么不反对你回到战场呢？”斯雷因问道，不能抑制自己撕开他俩共有的伤疤的欲望。

 “我想她是反对的。”

伊奈帆轻轻的拍平了床单卷起的边角。

 “我有一位前辈，他在Heaven’sFall之后留下了精神创伤，但他仍然在为军队工作。”

斯雷因为这突然变化的话题眨了眨眼，意识到伊奈帆可能又在兜圈子。他习惯用间接的方式接近问题的核心。他们在对战时，下棋时，谈论科学现象或是火星军火时，伊奈帆就曾这样。

“你有问过是为什么吗？”

伊奈帆摇摇头。

“但我想我现在能理解一些了。战争会改变人，没人能不受伤害，又不染鲜血的逃脱。包括你，包括我。”

斯雷因苦笑起来。

“但你现在还在继续。”

“因为这是我能做到的事情。”

“虽然你不是一个健谈的人，但仍可以用你的天赋做成许多大事。我们正在走向一个和平的年代，不是吗？”

 “在过去的四千年里，据估计一共只有230年没有什么大的战争，这还并不算上氏族部落的斗争。”伊奈帆冷静的解释道，仿佛是在做历史课课上展示。“所以自然的，现在的和平年代也很快会分崩离析，而我想要在这里保护它。”

 “你太不相信公主殿下了。如果她想实现一些事，她一定确保那变成现实。”斯雷因坚持道，而伊奈帆点点头。

“艾瑟依拉姆是个非常坚强的人，是的，我们现在的和平的确要感谢她。然而，我不能相信世上会有永久和平的乌托邦。”

因为这一切都会被像我或是扎兹巴鲁姆伯爵这样的人破坏。斯雷因想，伊奈帆移开的目光也让他知道他们在想的是同一件事。

在这种情况下，艾瑟依拉姆需要支持她，以及愿意为此献出生命的骑士。斯雷因不必多问，他知道伊奈帆已经打算这样做了。不像斯雷因，伊奈帆并没有抛弃这个机会。

斯雷因记得他第一次遇到伊奈帆的时候。那个时候他已经是一个强大又冷静的驾驶员了。当时他们没有直接见面，他一直认为那台橙色机体的机师是个经验丰富的高阶军人，而不是一个缺乏实战经验和他年龄相仿的男孩。也许伊奈帆命中注定要走上这条道路。

“看看我们，就好像是有战争创伤的老兵一样对世界感到疲惫了。我们还不到二十呢。”他最终打破了沉默，低声笑了出来。伊奈帆认同的看向他。

“因为你已经明白了。”伊奈帆低语道，知道没有什么可再说的了。

 

在过去了十几分钟或是半个小时后，斯雷因放弃了想得知时间的想法——因为那实在没必要。伊奈帆取出电脑，切成平板模式放在他们中间，又打开了一个程序。一个棋盘立刻出现在了屏幕上。斯雷因不由的叹了口气。

 “黑方还是白方？”

至少他有个选择。伊奈帆不是个冷酷的人，在大多数时候。

 “黑方。他们说白方先行，但黑方会赢，对吗？”

“那是个统计学上的谎话。”伊奈帆立刻用上了一种用事实说话的语气。“即使是白方先走后可能处于被动，但最后还是更好的选手获胜。就是这么简单。”

 “好吧，如果是那样的话，可能还是我们会赢。”

伊奈帆的嘴角上扬。

“兵到e4。祝好运。”